这是颜面

泉涸，魚相與處於陸，相呴以濕，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於江湖。

说在前面，注解说明见规则页

知天之所爲<為>，知人之所爲者，至矣。知天之所爲者，天而生也1；知人之所爲者，以其知之所知，以飬<養>其知之所不知，終其天年而不中道夭者，是知之盛也2。雖然，有患3。夫知有所待而後當，其所待者特未定也4。庸（yōng）詎（jù）知吾所謂天之非人乎？所謂人之非天乎5？且有真人，而後有真知6。

何謂真人？古之真人，不逆寡7，不雄成8，不謨（mó）士9。若然者，過而弗（fú）悔，當而不自得也10。若然者，登高不慄（lì），入水不濡（rú），入火不熱。是知之能登假於道者也若此11。

古之真人，其寢（qǐn）不夢12，其覺（jiào）無憂（yōu）13，其食不甘14，其息深深15。真人之息以踵16，衆（zhòng）<眾>人之息以喉17。屈服18者，其嗌（ài）19言若哇20。其耆（shì）欲深者，其天機淺21。

古之真人，不知恱<說>生，不知惡死22；其出不訢（xīn），其入不距23；翛（xiāo）然24而往，翛然而來而巳<已>矣。不忘其所始，不求其所終25；受而喜之26，忘而復（fù）之27。是之謂不以心捐道，不以人助天。是之謂真人28。若然者，其心志29，其容寂30，其顙（sǎng）頯（kuí）31，凄<淒>然似秋，煖（nuǎn）然似春32，喜怒通四時33，與物有冝<宜>，而莫知其極34。故聖人之用兵也，亡國而不失人心35；利澤施乎萬丗<於萬物>，不爲愛人36。故樂通物，非聖人也37；有親，非仁也38；天時，非賢也39；利害不通，非君子也40；行名失巳<已>，非士也41；亡身不真，非役（yì）人也42。若狐不偕（xié）43、務（wù）光44、伯夷、叔齊、箕（jī）子胥餘（yú）45、紀他46、申徒狄47，是役人之役，適人之適，而不自適其適者也48。

古之真人，其狀義而不朋49，若不足而不承50，與乎其觚（gū）而不堅也51，張乎其虛而不華也52，邴（bǐng）邴（bǐng）乎其似喜乎53！崔乎其不得巳<已>乎54！滀（chù）乎進我色也55，與乎止我德也56，厲（lì）乎其似丗<世>乎57！謷（áo）乎其未可制也58，連乎其似好閉（bì）也59，悗（mèn）乎忘其言也60。以刑爲體61，以禮爲翼62，以知爲時63，以德爲循64。以刑爲體者，綽乎其殺也65；以禮爲翼者，所以行於丗<世>也66；以知爲時者，不得巳<已>於事也67；以德爲循者，言其與有足者至於𠀉<丘>也68，而人真以爲勤行者也69。故其好之也一，其弗好之也一70。其一也一，其不一也一71。其一，與天爲徒；其不一，與人爲徒72。天與人不相勝也，是之謂真人73。

死生，命也，其有夜旦之常，天也。人之有所不得與，𣅜<皆>物之情也74。彼特以天爲父，而身猶愛之，而况<況>其卓乎75！人特以有君爲愈乎巳<已>76，而身猶死之77，而况<況>其真乎78！泉涸（hé），魚相與處於陸，相呴（xǔ）以濕<溼>，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於江湖79。與其譽堯而非桀也，不如兩忘而化其道80。夫大塊載我以形，勞我以生，佚我以老，息我以死。故善吾生者，乃所以善吾死也81。夫藏舟於壑，藏山於澤，謂之固矣。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，昧者不知也82。藏小大有冝<藏大小有宜>，猶有所遯（dùn）。若夫藏天下於天下，而不得所遯，是𢘆（héng）<恆>物之大情也83。特犯人之形而猶喜之，若人之形者，萬化而未始有極也，其爲樂可勝計邪84！故聖人將遊於物之所不得遯而皆存85。善夭<妖>善老，善始善終，人猶效之，又況萬物之所係（xì），而一化之所待乎86！

夫道，有情有信，无爲无形87；可傳而不可受88，可得而不可見89；自本自根90，未有天地，自古以固存91；神鬼神帝92，生天生地93；在太極之先而不爲高，在六極之下而不爲深94；先天地生而不爲乆<久>，長於上古而不爲老95。狶（xī）<豨>韋（wéi）氏得之，以挈（qiè）天地96；伏犧氏得之，以襲（xí）氣母97；維斗得之，終古不忒（tè）98；日月得之，終古不息；堪坏得之，以襲崐崘<崑崙>99；馮（féng）夷（yí）得之，以遊大川100；肩吾得之，以處太山101；黃帝得之，以登雲天102；顓（zhuān）頊（xū）得之，以處玄宮103；禺（yú）強（qiáng）得之，立乎北極104；西王母得之，坐乎少廣，莫知其始，莫知其終105；彭祖得之，上及有虞，下及五伯106；傅恱<說>得之，以相武丁，奄有天下，乗<乘>東維，騎箕尾，而比於列星107。

南伯子葵問乎女偊（yǔ）曰：「子之秊<年>長矣，而色若孺子，何也？」108曰：「吾聞道矣。」南伯子葵曰：「道可得學耶<邪>？」曰：「惡！惡可！子非其人也。夫卜梁𠋣<倚>109有聖人之才，而无聖人之道，我有聖人之道，而無聖人之才，吾欲以教之，庶幾其果爲聖人乎！不然，以聖人之道告聖人之才，亦易矣。吾猶守而告之110，參日而後能外天下111；巳<已>外天下矣，吾又守之，七日而後能外物112；巳<已>外物矣，吾又守之，九日而後能外生113；巳<已>外生矣，而後能朝（cháo）徹（chè）114；朝徹，而後能見獨115；見獨，而後能无古今116；無古今，而後能入於不死不生117。殺生者不死，生生者不生118。其爲物，無不將也，無不迎也119；無不毀也，無不成也120。其名爲攖𡩬<寧>。攖𡩬<寧>也者，攖而後成者也121。」南伯子葵曰：「子獨惡乎聞之？」曰：「聞諸副墨之子122，副墨之子聞諸洛誦之孫123，洛誦之孫聞之瞻（zhān）明（míng）124，瞻明聞之聶（niè）許125，聶許聞之需（xū）役（yì）126，需役聞之於（yú）謳（ōu）127，於謳聞之玄𡨋<冥>128，玄𡨋<冥>聞之參（cān）寥（liáo）129，參寥聞之疑始130。」

子祀131、子（zǐ）輿（yú）、子犁、子來四人相與語曰：「孰能以無爲首，以生爲脊，以死爲尻（kāo），孰知生死存亡之一體者，吾與之友矣132。」四人相視而𥬇<笑>，莫逆於心，遂相與爲友。俄而子輿有病，子祀往問之。曰：「偉哉！夫造物者，將以予爲此拘（jū）拘（jū）也133！曲（qǔ）僂（lǚ）發（fā）背（bèi）134，上有五管135，頤隱於齊136，肩高於頂，句贅（zhuì）指天137。」隂<陰>陽之氣有沴（lì）138，其心間（xián）<閒>而無事139，跰（pián）𨇤（xiān）而鑑（jiàn）於井140，曰：「嗟乎！夫造物者，又將以予爲此拘拘也！」子祀曰：「汝惡之乎？」曰：「亡，予何惡！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爲雞，予因以求時夜141；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爲彈，予因以求鴞（xiāo）炙（zhì）；浸假而化予之尻以爲輪，以神爲馬，予因以乗<乘>之，豈（qǐ）更駕哉142！且夫得者時也，失者順也，安時而處順，哀樂不能入也。此古之所謂縣解也143，而不能自解者，物有結之144。且夫物不勝天乆<久>矣，吾又何惡焉？」俄而子來有病，喘喘145然將死，其妻子環而泣之。子犁往問之曰：「叱（chì）！避146！無怛（dá）化147！」𠋣<倚>其戶與之語曰：「偉哉造化<物>！又將奚以汝爲148？將奚以汝適149？以汝爲䑕<鼠>肝乎？以汝爲蟲臂乎150？」子來曰：「父母於子，東西南北，唯命之從。隂<陰>陽於人，不翅於父母151，彼152近153吾死而我不聽，我則捍154<悍>矣，彼何罪焉！夫大塊載我以形，勞我以生，佚我以老，息我以死。故善吾生者，乃所以善吾死也。今之大冶（yě）155鑄（zhù）金，金踊躍（yuè）曰『我且必爲鏌（mò）鋣（yé）』，大冶必以爲不祥之金。今一犯156人之形，而曰『人耳人耳』，夫造化者必以爲不祥之人157。今一以天地爲大鑪（lú），以造化爲大冶，惡乎往而不可哉158！成然𥧌<寐>，蘧（qú）然覺159。」

子桑戶、孟子反、子琴張三人相與友，曰：「孰能相與於无相與，相爲於無相爲160？孰能登天遊霧161，撓（náo）挑無極162，相忘以生，無所終窮163？」三人相視而𥬇<笑>，莫逆於心，遂相與爲友。莫然有間（jiàn）<閒>164，而子桑戶死，未葬。孔子聞之，使子貢往侍事165焉。或編曲166，或鼓琴，相和而歌曰：「嗟來桑戶乎！嗟來桑戶乎！而167巳<已>反其真，而我猶爲人猗168！」子貢趨（qū）而進曰：「敢問臨尸而歌，禮乎？」二人相視而𥬇<笑>，曰：「是169惡知禮意！」子貢反，以告孔子曰：「彼何人者邪？脩<修>行无有170，而外其形骸，臨尸而歌，顏色不變，无以命171之。彼何人者邪？」孔子曰：「彼遊方172之外者也，而𠀉<丘>游方之內者也。外內不相及，而𠀉使汝<女>往弔之，𠀉則陋矣。彼方且與造物者爲人173，而遊乎天地之一氣。彼以生爲附贅（zhuì）縣（xiàn）疣（yóu）174，以死爲決（jué）𤴯（huàn）潰（kuì）癕（yōng）<癰>175。夫若然者，又惡知死生先後之所在176！假於異物，託於同體177，忘其肝膽，遺其耳目178，反覆終始，不知端倪179，芒然彷徨乎塵垢之外，逍遙乎无爲之業180。彼又惡能憒（kuì）憒（kuì）181然爲丗<世>俗之禮，以觀182衆（zhòng）<眾>人之耳目哉！」子貢曰：「然則夫子何方之依183？」孔子曰：「𠀉<丘>，天之戮民也184。雖然，吾與汝共之185。」子貢曰：「敢問其方。」孔子曰：「魚相造乎水，人相造乎道186。相造乎水者，穿池而飬<養>給；相造乎道者，无事而生定187。故曰：魚相忘乎江湖，人相忘乎道術188。」子貢曰：「敢問畸人189。」曰：「畸人者，畸於人而侔（móu）於天190。故曰：天之小人，人之君子191；人之君子，天之小人也192。」

顏回問仲尼曰：「孟孫才193，其母死，哭泣無涕，中心不戚，居喪不哀。无是三者，以善處喪蓋魯國。固有无其實而得其名者乎？囬<回>壹怪之194。」仲尼曰：「夫孟孫氏盡之矣，進於知矣195。唯簡之而不得196，夫巳<已>有所簡矣197。孟孫氏不知所以生，不知所以死198，不知就先，不知就後199，若化爲物，以待其所不知之化巳<已>乎200！且方將化，惡知不化哉？方將不化，惡知巳<已>化哉201？吾特與汝其夢未始覺者邪202！且彼有駭形而无損心203，有旦宅而无情死204。孟孫氏特覺，人哭亦哭，是自其所以冝<乃>205。且也，相與吾之耳矣，庸詎知吾所謂吾之乎206？且汝夢爲鳥而厲207乎天，夢爲魚而沒於淵（yuān），不識（shí）今之言者，其覺者乎，其夢者乎208？造適不及𥬇<笑>，獻（xiàn）𥬇<笑>不及排209，安排而去化，乃入於寥（liáo）天弌<一>210。」

意而子211見許由，許由曰：「堯何以資212汝？」意而子曰：「堯謂我：『汝必躬服仁義，而明言是非213。』」許由曰：「而214奚爲來軹（zhǐ）215？夫堯旣<既>巳<已>黥（qíng）汝以仁義，而劓（yì）汝以是非矣216，汝將何以遊夫遙蕩、恣（zì）睢（suī）、轉徙之塗<途>乎217？」意而子曰：「雖然，吾願遊於其藩218。」許由曰：「不然。夫盲者無以與乎眉目顏色之好，瞽（gǔ）者無以與乎青黃黼（fǔ）黻（fú）之觀。」意而子曰：「夫无莊219之失其美，據（jù）梁（liáng）220失其力，黃帝之亡其知221，皆在鑪（lú）錘（chuí）<捶>之間耳222。庸詎知夫造物者之不息我黥而補我劓，使我乗<乘>成以隨先生邪223？」許由曰：「噫！未可知也。我爲汝言其大略。吾師乎！吾師乎！𩐎（jī）<齏>萬物而不爲義，澤及萬丗<世>而不爲仁224，長於上古而不爲老225，覆載天地、刻彫衆<眾>形而不爲巧226。此所遊巳<已>227。」

顏囬<回>曰：「囬益矣。」仲尼曰：「何謂也？」曰：「囬忘仁義矣。」曰：「可矣，猶未也。」他日復見，曰：「囬益矣。」曰：「何謂也？」曰：「囬忘禮樂矣。」曰：「可矣，猶未也。」它<他>日復見，曰：「囬益矣。」曰：「何謂也？」曰：「囬坐忘矣228。」仲尼蹵（cù）<蹴>然曰：「何謂坐忘？」顏囬曰：「隳（huī）<墮>肢體，黜（chù）聦<聰>明229，離形去知230，同於大通231，此謂坐忘。」仲尼曰：「同則无好也232，化則無常也233。而果其賢乎！𠀉<丘>也請從而後也234。」

子輿與子桑友，而霖（lín）235雨十日。子輿曰：「子桑殆病矣！」裹（guǒ）飯（fàn）而往食之。至子桑之門，則若歌若哭，鼓琴曰：「父邪母邪！天乎人乎！」有不任其聲，而趨舉其詩焉236。子輿入，曰：「子之歌詩，何故若是237？」曰：「吾思夫<乎>使我至此極者而弗得也。父母豈欲吾貧哉？天无私覆，地无私載，天地豈私貧我哉？求其爲之者而不得也。然而至此極者，命也夫238！」

  1. 凡物皆自然而生，則當順其自然 ↩

  2. 兩其知，音智。不强知，則智得所養。郭云：「知人之所為者有分，故任而不強也；知人之所知者有極，故用而不蕩也。故所知不以無涯自困。」 ↩

  3. 成云：「知雖盛美，猶有患累，不若忘知而任獨也。」 ↩

  4. 成云：「知必對境，非境不當。境既生滅不定，知亦待奪無常。唯當境、知兩忘，然後無患。」 ↩

  5. 成云：「知能運用，無非自然。是知天之與人，理歸無二，故謂天即人，謂人即天。所謂吾者，莊生自稱。此則泯合天人，混同物我也。」 ↩

  6. 郭云：「有眞人，而後天下之知皆得其眞而不可亂。」 ↩

  7. 虛懷任物，雖寡少，不逆忤 ↩

  8. 不以成功自雄 ↩

  9. 成云：「虛夷而士衆自歸，非謀謨招致。」 ↩

  10. 成云：「天時已過，曾無悔吝之心；分命偶當，不以自得為美。」 ↩

  11. 危難生死，不以介懷。其能登至於道，非世之所為知也 ↩

  12. 成云：「絕思想，故寢寐寂泊。」 ↩

  13. 郭云：「隨所寓而安。」 ↩

  14. 成云：「不耽滋味。」 ↩

  15. 李云：「內息之貌。」 ↩

  16. 成云：「踵，足根。」宣云：「呼吸通於湧泉。」 ↩

  17. 宣云：「止於厭會之際。」 ↩

  18. 屈服，謂議論為人所屈 ↩

  19. 嗌，喉咽也 ↩

  20. 嗌，聲之未出；言，聲之已出。吞吐之際，如欲哇然，以狀無養之人 ↩

  21. 情欲深重，機神淺鈍 ↩

  22. 郭云：「與化為體。」 ↩

  23. 釋文：「距，本又作拒。李云：『欣出則營生，拒入則惡死。』」 ↩

  24. 成云：「翛然，無係貌。」 ↩

  25. 宣云：「知生之源，任死之歸。」 ↩

  26. 宣云：「受生之後，常自得。」 ↩

  27. 宣云：「忘其死，而復歸於天。」 ↩

  28. 郭云：「物之感人無窮，人之逐欲無節，則天理滅矣。眞人知用心則背道，助天則傷生，故不為也。」兪云：「據郭注，捐疑偝之誤。」 ↩

  29. 宣云：「志當作忘。無思。」 ↩

  30. 宣云：「無為。」 ↩

  31. 宣云：「顙，額也。」頯，大朴貌，宣云：「恢，上聲。」 ↩

  32. 郭云：「殺物非為威，生物非為仁。」 ↩

  33. 宣云：「喜怒皆無心，如四時之運。」 ↩

  34. 隨事合宜，而莫窺其際 ↩

  35. 崔云：「亡敵國而得其人心。」 ↩

  36. 由仁義行，非行仁義 ↩

  37. 不求通物，而物情自通，為聖人 ↩

  38. 至仁則無私親 ↩

  39. 宣云：「擇時而動，有計較成敗之心。」 ↩

  40. 利害不觀其通，故有趨避 ↩

  41. 成云：「必所行求名而失己性，非有道之士。」 ↩

  42. 宣云：「徒棄其身，而無當眞性，為世所役，非能役人。」 ↩

  43. 成云：「姓狐，字不偕，堯時賢人，不受堯讓，投河而死。」 ↩

  44. 成云：「夏時人，餌藥養性，好鼓琴，湯讓天下，不受，負石自沈於廬水。」 ↩

  45. 司馬云：「胥餘，箕子名。尸子曰：『箕子胥餘，漆身為厲，被髮佯狂。』」 ↩

  46. 成云：「湯時逸人，聞湯讓務光，恐及乎己，遂將弟子，蹈於窾水而死。申徒狄聞之，因以踣河。」 ↩

  47. 釋文：「殷時人，負石自沈於河。」 ↩

  48. 郭云：「斯皆舍己效人，徇彼傷我者。」宣云：「為人用，快人意，與眞性何益！」 ↩

  49. 郭云：「與物同宜，而非朋黨。」兪云：「郭注非也。此言其狀，非言其德。義讀為峩。天道篇『而狀義然』，即峩然也。朋讀為崩。易『朋來無咎』，漢書五行志引作『崩來無咎』，是也。義而不朋，言其狀峩然高大而不崩壞也。」 ↩

  50. 宣云：「卑以自牧，而非居人下。」 ↩

  51. 王云：「觚，特立不群也。」崔云：「觚，棱也。」李楨云：「觚是孤借字。釋地『觚竹』，釋文：『本又作孤。』此孤、觚通作之證。孤特者，方而有棱，故字亦借觚為之。『與乎其觚』，與『張乎其虛』對文，與當是𧾚之借字。說文：『𧾚，安行也。』」案：不堅，謂不固執 ↩

  52. 成云：「張，廣大貌。」案：廓然淸虛，而不浮華 ↩

  53. 向云：「邴邴，喜貌。」郭云：「至人無喜，暢然和適，故似喜也。」 ↩

  54. 向云：「崔，動貌。」成云：「迫而後動，非關先唱，故不得已而應之也。」 ↩

  55. 簡文云：「滀，聚也。」宣云：「水聚則有光澤。言和澤之色，令人可親。」 ↩

  56. 與，相接意。宣云：「寬閒之德，使我歸止。」 ↩

  57. 崔本「厲」作「廣」，當從之。兪云：「世乃泰之借字。廣與泰義相應。」郭慶藩云：「厲、廣古通借。泰字作大。世、大古亦通借。」 ↩

  58. 成云：「謷然高遠，超於世表，不可禁制。」 ↩

  59. 李云：「連，綿長貌。」郭云：「綿邈深遠，莫見其門。」成云：「默如關閉，不聞見也。」釋文：「好，呼報反。」 ↩

  60. 釋文：「悗，忘本反。」成云：「悗，無心貌。以上言眞人德行，下明其利物為政之方。」 ↩

  61. 郭云：「刑者治之體，非我為。」 ↩

  62. 郭云：「禮者，世所以自行，非我制。」 ↩

  63. 郭云：「知者時之動，非我唱。」 ↩

  64. 郭云：「德者自彼所循，非我作。」 ↩

  65. 郭云：「任治之自殺，故雖殺而寬。」 ↩

  66. 郭云：「順世所行，故無不行。」 ↩

  67. 知以應時，不得已於世事，隨宜付之 ↩

  68. 宣云：「德之所在，人人可至，我特循之耳。如丘之所在，有足者皆可至，我特與同登耳，非自立異。」案：無意於行，自然而至，故曰「與有足者至」也 ↩

  69. 宣云：「人視眞人為勤行不怠，豈知其毫末以我與乎！」 ↩

  70. 成云：「既忘懷於美惡，亦遺蕩於愛憎。故好與弗好，出自凡情，而聖智虛融，未嘗不一。」 ↩

  71. 成云：「其一，聖智也；其不一，凡情也。凡、聖不二，故不一皆一之。」 ↩

  72. 成云：「同天人，齊萬致，與天而為類也。彼彼而我我，與人而為徒也。」 ↩

  73. 成云：「雖天無彼我，人有是非，確然諭之，咸歸空寂。若使天勝人劣，豈謂齊乎！此又混一天人，冥同勝負，體此趣者，可謂眞人。」 ↩

  74. 死生與夜旦等，皆由天命，不可更以人與。此物之情，實無足係戀也 ↩

  75. 身知愛天，而況卓然出於天者乎 ↩

  76. 宣云：「勢分勝乎己。」 ↩

  77. 宣云：「效忠。」 ↩

  78. 身知愛君，而況確然切於君者乎 ↩

  79. 喩貪生懼死，不如相忘於自然。「泉涸」四語，又見天運篇 ↩

  80. 宣云：「此道字輕，謂是非之道。言譽堯非桀，不如兩忘其道；好生惡死，不如兩忘其累。」案：二語又見外物篇，下三字作「閉其所譽」 ↩

  81. 宣云：「純任自然，所以善吾生也。如是，則死亦不苦矣。」案：六語又見後。列子天瑞篇：「人胥知生之樂，未知生之苦；知老之憊，未知老之逸；知死之惡，未知死之息也。」 ↩

  82. 舟可負，山可移。宣云：「造化默運，而藏者猶謂在其故處。」 ↩

  83. 藏無大小，各有所宜，然無不變之理。宣云：「遯生於藏之過，若悟天下之理，非我所得私，而因而付之天下，則此理隨在與我共之，又烏所遯哉！此物理之實也。」案：恆物之大情，猶言常物之通理 ↩

  84. 犯與笵同。見笵人形猶喜之，若人之生無窮，孰不自喜其身者 ↩

  85. 宣云：「聖人全體造化，形有生死，而此理已與天地同流，故曰皆存。」 ↩

  86. 釋文：「妖，本又作夭。」成云：「壽夭老少，都不介懷。雖未能忘生死，但復無所嫌惡，猶足為物師傅，人倣效之。況混同萬物，冥一變化，為物宗匠，不亦宜乎！」 ↩

  87. 宣云：「情者，靜之動也；信者，動之符也。」成云：「恬然寂寞，無為也；視之不見，無形也。」 ↩

  88. 郭云：「古今傳而宅之，莫能受而有之。」 ↩

  89. 成云：「方寸獨悟，可得也。離於形色，不可見也。」 ↩

  90. 宣云：「道為事物根本，更無有為道之根本者，自本自根耳。」 ↩

  91. 成云：「老子云：『有物混成，先天地生。』」 ↩

  92. 下文堪坏、馮夷等，鬼也；豨韋、伏羲等，帝也。其神，皆道神之 ↩

  93. 成云：「老子云：『天得一以淸，地得一以寧。』」 ↩

  94. 陰陽未判，是為太極。天地四方，謂之六極。成云：「道在太極之先，不為高遠；在六合之下，不為深邃。」 ↩

  95. 釋文：「長，丁丈反。」案：此語又見後 ↩

  96. 豨韋，即豕韋，蓋古帝王也。成云：「挈，又作契。言能混同萬物，符合二儀。」 ↩

  97. 成云：「襲，合也。氣母，元氣之母。為得至道，故能畫八卦，演六爻，調陰陽，合元氣。」 ↩

  98. 成云：「北斗為衆星綱維，故曰維斗。得至道，故維持天地，歷終始，無差忒。」 ↩

  99. 釋文：「崔坏作邳。司馬云：『堪坏，神名，人面獸形。』淮南作『欽負』。」成云：「崐崘山神名。襲，入也。」 ↩

  100. 司馬云：「淸泠傳曰：『馮夷，華陰潼鄉隄首（成疏有「里」字。）人也。服八石，得水仙，是為河伯。』一云：以八月庚子浴于河，溺死。」 ↩

  101. 司馬云：「山神，不死，至孔子時。」成云：「得道，處東岳，為太山之神。」 ↩

  102. 崔云：「黃帝得道而上天也。」 ↩

  103. 李云：「顓頊，高陽氏。玄宮，北方宮也。月令曰：『其帝顓頊，其神玄冥。』」成云：「得道為北方之帝。玄者，北方之色，故處於玄宮。」 ↩

  104. 釋文：「海外經云：『北方禺強，黑身手足，乘兩龍。』郭璞以為水神，人面鳥身。簡文云：『北海神也，一名禺京，是黃帝之孫也。』」 ↩

  105. 釋文：「山海經：『西王母狀如人，狗尾，蓬頭，戴勝，善嘯，居海水之涯。』漢武內傳云：『西王母與上元夫人降帝，美容貌，神仙人也。』崔云：『少廣，山名。』或云：西方空界之名。」 ↩

  106. 崔云：「彭祖壽七百歲，或以為仙，不死。」成云：「上自有虞，下及殷、周，凡八百年。」 ↩

  107. 司馬云：「東維箕、斗之間，天漢津之東維也。星經：『傅說一星，在尾上。』」崔云：「傅說死，其精神乘東維，託龍尾，乃列宿。」釋文：「崔本此下更有『其生無父母，死，登假，三年而形遯，此言神之無能名者也』。」案：下引七事以明之 ↩

  108. 李云：「葵當為綦，聲之誤也。」釋文：「偊，徐音禹。一云：是婦人也。」 ↩

  109. 李云：「卜梁姓，倚名。」宣云：「倚聰明，似子貢；偊忘聰明，似顏子也。」 ↩

  110. 守而不去，與為諄復 ↩

  111. 成云：「心既虛寂，萬境皆空。」 ↩

  112. 郭云：「物者，朝夕所需，切己難忘。」成云：「天下疏遠易忘，資身之物親近難忘，守經七日，然後遺之。」 ↩

  113. 成云：「隳體離形，坐忘我喪。」 ↩

  114. 成云：「死生一觀，物我兼忘，豁然如朝陽初啟，故謂之朝徹。」宣云：「朝徹，如平旦之淸明。」 ↩

  115. 見一而已 ↩

  116. 成云：「任造物之日新，隨變化而俱往，故無古今之異。」 ↩

  117. 宣云：「生死一也。至此，則道在我矣。」 ↩

  118. 蘇輿云：「『殺生』二語，申釋上文。絕貪生之妄覬，故曰殺生；安性命之自然，故曰生生。死生順受，是不死不生也。」 ↩

  119. 成云：「將，送也。道之為物，拯濟無方，迎無窮之生，送無量之死。」 ↩

  120. 成云：「不送而送，無不毀滅；不迎而迎，無不生成。」 ↩

  121. 郭嵩燾云：「孟子趙注：『攖，迫也。』物我生死之見迫於中，將迎成毀之機迫於外，而一無所動其心，乃謂之攖寧。置身紛紜蕃變、交爭互觸之地，而心固寧焉，則幾於成矣，故曰『攖而後成』。」 ↩

  122. 成云：「副，貳也。」宣云：「文字是翰墨為之，然文字非道，不過傳道之助，故謂之副墨。又對初作之文字言，則後之文字，皆其孳生者，故曰『副墨之子』。」 ↩

  123. 成云：「羅洛誦之。」案：謂連絡誦之，猶言反復讀之也。洛、絡同音借字。對古先讀書者言，故曰「洛誦之孫」。古書先口授而後著之竹帛，故云然 ↩

  124. 見解洞徹 ↩

  125. 聶許，小語，猶囁嚅 ↩

  126. 成云：「需，須。役，行也。須勤行勿怠者。」 ↩

  127. 釋文：「於音烏。王云：『謳，歌謠也。』」宣云：「詠歎歌吟，寄趣之深。」 ↩

  128. 宣云：「玄冥，寂寞之地。」 ↩

  129. 宣云：「參悟空虛。」 ↩

  130. 宣云：「至於無端倪，乃聞道也。疑始者，似有始而未嘗有始。」 ↩

  131. 崔云：「淮南『子祀』作『子永』，行年五十四，而病傴僂。」顧千里云：「淮南精神篇作『子求』，非。求、永字，經傳多互誤。抱朴子博喩篇：『子永歎天倫之偉。』」案：據此，下「祀」「輿」字當互易 ↩

  132. 成云：「人起自虛無，故以無為首；從無生有，生則居次，故以生為脊；死最居後，故以死為尻。死生離異，同乎一體。能達斯趣，所遇皆適，豈有存亡欣惡於其間，誰能知是，我與為友也。」 ↩

  133. 成云「子輿自歎。」司馬云：「拘拘，體拘攣也。」 ↩

  134. 成云：「傴僂曲腰，背骨發露。」 ↩

  135. 五藏之管向上 ↩

  136. 同臍 ↩

  137. 李云：「句贅，項椎。其形似贅，言其上向。」 ↩

  138. 郭云：「沴，陵亂也。」同戾 ↩

  139. 宣云：「不以病攖心。」 ↩

  140. 成云：「跰，曳疾貌。曳疾力行，照臨於井。 ↩

  141. 司夜也。「雞」疑是「卵」字之誤。時夜，即雞也。既化為雞，何又云因以求雞？惟雞出於卵，鴞出於彈，故因卵以求時夜，因彈以求鴞炙耳。齊物論云：「見卵而求時夜，見彈而求鴞炙」，與此文大同，亦其明證矣 ↩

  142. 郭云：「無往不因，無因不可。」 ↩

  143. 成云：「得者，生也；失者，死也。」案養生主篇：「適來，夫子時也；適去，夫子順也。安時而處順，哀樂不能入也。古者謂是帝之縣解。」與此文證合 ↩

  144. 郭云：「一不能自解，則衆物共結之矣。」 ↩

  145. 成云：「喘喘，氣息急也。」 ↩

  146. 叱令其妻子避 ↩

  147. 釋文：「怛，驚也。」勿驚將化人 ↩

  148. 為何物 ↩

  149. 適，往也 ↩

  150. 王云：「取微蔑至賤。」 ↩

  151. 成云：「陰陽造化，何啻二親乎！」 ↩

  152. 彼，陰陽 ↩

  153. 宣云：「近，迫也。」 ↩

  154. 悍，不順 ↩

  155. 大冶，鑄金匠 ↩

  156. 犯同笵 ↩

  157. 偶成為人，遂欣愛鄭重，以為異於衆物，則造化亦必以為不祥 ↩

  158. 鼠肝、蟲臂，何關念慮 ↩

  159. 成然為人，寐也；蘧然長逝，覺也 ↩

  160. 成云：「如百體各有司存，更相御用，無心於相與，無意於相為，而相濟之功成矣。故於無與而相與周旋，無為而相為交友者，其意亦然。」 ↩

  161. 宣云：「超於物外。」 ↩

  162. 李云：「撓挑，猶宛轉也。宛轉玄曠之中。」 ↩

  163. 宣云：「不悅生，不惡死。」 ↩

  164. 崔云：「莫然，定也。閒，頃也。」 ↩

  165. 成云：「供給喪事。」 ↩

  166. 李云：「曲，蠶薄。」 ↩

  167. 而，汝 ↩

  168. 成云：「猗，相和聲。」 ↩

  169. 是，謂子貢 ↩

  170. 無自修之行 ↩

  171. 崔云：「命，名也。」 ↩

  172. 成云：「方，區域也。」 ↩

  173. 王引之云：「為人，猶言為偶。中庸『仁者人也』，鄭注：『讀如「相人偶」之人，以人意相存偶之言。』公食大夫禮注：『每曲揖，及當碑揖，相人偶。』是人與偶同義。淮南原道篇：『與造化者為人。』義同。齊俗篇『上與神明為友，下與造化為人』，尤其明證。」 ↩

  174. 成云：「氣聚而生，譬疣贅附縣，非所樂。」 ↩

  175. 釋文：「𤴯，胡亂反。」宣云：「疽屬。」成云：「氣散而死，若𤴯癰決潰，非所惜。」 ↩

  176. 宣云：「一氣循環。」 ↩

  177. 宣云：「即圓覺經地、風、水、火四大合而成體之說。蓋視生偶然耳。」 ↩

  178. 宣云：「外身也，視死偶然耳。」 ↩

  179. 往來生死，莫知其極 ↩

  180. 成云：「芒然，無知貌。放任於塵累之表，逸豫於淸曠之鄉。」 ↩

  181. 成云：「憒憒，煩亂。」 ↩

  182. 釋文：「觀，示也。」 ↩

  183. 成云：「方內方外，未知夫子依從何道？」 ↩

  184. 成云：「聖迹禮儀，乃桎梏形性。夫子既依方內，是自然之理，刑戮之人也。故德充篇云『天刑之，安可解乎』！」 ↩

  185. 宣云：「己之所得不欲隱。」 ↩

  186. 造，詣也。造乎水者魚之樂，造乎道者人之樂 ↩

  187. 釋文：「池，本亦作地。」案：兩本並通。魚得水則養給，人得道則性定。生、性字通 ↩

  188. 宣云：「愈大則愈適，豈但養給、生定而已。」 ↩

  189. 司馬云：「畸，不耦也。」郭云：「問向所謂方外而不偶於俗者安在？」 ↩

  190. 司馬云：「侔，等也。」成云：「率其本性，與自然之理同。」 ↩

  191. 宣云：「拘拘禮法，不知性命之情，而人稱為有禮。」 ↩

  192. 案：各本皆同。疑複語無義，當作「天之君子，人之小人也」。成云：「子反、琴張，不偶於俗，乃曰畸人，實天之君子。」案不偶於俗，即謂不偕於禮，則人皆不然之，故曰「天之君子，人之小人也」，文義甚明。蘇輿云：「以人之小人斷定畸人，則琴張、孟孫輩皆非所取，莊生豈眞不知禮者哉！」 ↩

  193. 名才 ↩

  194. 郭、陸、成本「喪」字絕句。李楨云：「文義未完。『蓋魯國』三字當屬上句，與應帝王篇『功蓋天下』義同。釋言：『弇，蓋也。』釋名：『蓋，加也。』並有高出其上之意。言才以善處喪名蓋魯國也。」 ↩

  195. 成云：「進，過也。」宣云：「其盡道過於知喪禮者。」 ↩

  196. 宣云：「簡者，略於事。世俗相因，不得獨簡，故未免哭泣居喪之事。」 ↩

  197. 宣云：「然已無涕、不戚、不哀，是已有所簡矣。」蘇輿云：「二語泛言，不屬孟孫氏說。」姚云：「常人束於生死之情以為哀痛，簡之而不得，不知於性命之眞，已有所簡矣。」似較宣說為優 ↩

  198. 宣云：「生死付之自然，此其進於知也。」 ↩

  199. 成云：「先，生；後，死。既一於死生，故無去無就。」 ↩

  200. 宣云：「順其所以化，以待其將來所不可知之化，如此而已。」案：死為鬼物，化也。鼠肝、蟲臂，所不知之化也 ↩

  201. 宣云：「四語正不知之化，總非我所能與。」 ↩

  202. 宣云：「未能若孟孫之進於知也。」 ↩

  203. 彼孟孫氏雖有駭變之形，而不以損累其心 ↩

  204. 成云：「旦，日新也。宅者，神之舍也。以形之改變，為宅舍之日新耳。」姚云：「情，實也。言本非實有死者。」 ↩

  205. 乃，猶言如此。人哭亦哭，己無容心。蘇輿云：「『孟孫氏特覺』句絕。言我汝皆夢，而孟孫獨覺，人哭亦哭，是其隨人發哀。」 ↩

  206. 人每見吾暫有身，則相與吾之。豈知吾所謂吾之，果為吾乎，果非吾乎 ↩

  207. 厲、戾同聲通用，至也 ↩

  208. 未知魚鳥是覺邪夢邪，抑今人之言魚鳥者是覺邪夢邪 ↩

  209. 宣云：「人但知笑為適意，不知當其忽造適意之境，心先喩之，不及笑也。及忽發為笑，又是天機自動，亦不及推排而為之，是適與笑不自主也。」 ↩

  210. 宣云：「由此觀之，凡事皆非己所及排，冥冥中有排之者。今但當安於所排，而忘去死化之悲，乃入於空虛之天之至一者耳。」 ↩

  211. 成云：「意而，古之賢人。」 ↩

  212. 郭云：「資者，給濟之謂。」 ↩

  213. 成云：「必須己身服行，亦復明言示物。」 ↩

  214. 而，汝也 ↩

  215. 軹同只 ↩

  216. 宣云：「如加之以刑然。」 ↩

  217. 成云：「恣睢，縱任也。轉徙，變化也。」案：言汝既為堯所誤，何以遊乎逍遙放蕩、縱任變化之境乎 ↩

  218. 宣云：「言雖不能遵途，願涉其藩籬。」 ↩

  219. 成云：「无莊，古之美人，為聞道，故不復莊飾，而自忘其美色。」 ↩

  220. 成云：「據梁，古之多力人，為聞道守雌故，失其力。」 ↩

  221. 成云：「黃帝有聖知，亦為聞道，故能亡遣其知。」 ↩

  222. 釋文：「捶，本又作錘。」成云：「鑪，灶也。錘，鍛也。三人以聞道契眞，如器物假鑪冶打鍛，以成用耳。」 ↩

  223. 宣云：「乘，猶載也。黥劓則體不備，息之補之，復完成矣。天今使我遇先生，安知不使我載一成體以相隨邪？」 ↩

  224. 司馬云：「䪢，碎也。」盧文弨云：「說文作䪢，亦作𩐓。隸省作𩐋。」成云：「素秋霜降，碎落萬物，非有心斷割而為義。靑春和氣，生育萬物，非有情恩愛而為仁。」 ↩

  225. 成云：「萬象之前，先有此道，而日新不窮。」案：語又見前 ↩

  226. 成云：「天覆地載，以道為原，衆形彫刻，鹹資造化，同稟自然，故巧名斯滅。」 ↩

  227. 宣云：「應上遊。」 ↩

  228. 司馬云「坐而自忘其身。」 ↩

  229. 成云：「墮，毀廢。黜，退除。」 ↩

  230. 宣云：「總上二句。」 ↩

  231. 成云：「冥同大道。」 ↩

  232. 宣云：「無私心。」 ↩

  233. 宣云：「無滯理。」 ↩

  234. 爾誠賢乎！吾亦願學。極贊以進回 ↩

  235. 雨三日以往為霖 ↩

  236. 崔云：「不任其聲，憊也。」成云：「趨，卒疾也。」 ↩

  237. 成云：「歌詩似有怨望，故驚怪問其所由。」 ↩

  238. 知命所為，順之而已 ↩